《天堂电影院》2019.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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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胶片电影主导光影世界的年代,也许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天堂电影院”。

我们图书馆这个小小的多媒体室十几年来,因为坚持每周末给一茬又一茬学生观众推介鉴赏经典电影,也成为诸多“老观众”们大学时代记忆中难忘的“天堂电影院”。

意大利导演吉塞佩·多纳托雷的影片数量不多,大多以家乡西西里岛为背景,题材也偏好少年的憧憬和老年的回忆,但几乎每部都是精心锤炼的作品。1988年的这部《天堂电影院》是其著名的“时空三部曲”之一,不仅一举夺得了“戛纳影展评审团特别奖”、“金球奖最佳外语片”和“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等多项大奖,也真正让多纳托雷名震江湖。另两部是《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和《海上钢琴师》(“经典时空”曾在推介播放)。

这部温馨感人的影片,不但见证了电影的魔力,也使得我们能以一种轻松的心态去省视各人儿时的梦想。人世间一切都在变,但一定也有些什么东西永远都不会褪色,就如同故乡,就如同不可还原的童年,就如同刻骨铭心的那场初恋,还有那个关切的人……闭上眼睛,过往岁月的片段仿佛斑驳的影片飘忽而过,每个细节都那么生动鲜活,蓦然发觉,原来自己一直就在原地,从不曾离开过。《天堂电影院》是每个人的童年,每个人的家乡,每个人的初恋,是最后绵绵长长渗透到了血液里灵魂里的记忆和感觉。他只有回到这里,才回到自己的心里。

本片所阐述的观点似乎是一种大于亲情大于爱情的友情,老艾佛特和小多多亦师亦友的关系似乎又情同父子。艾佛特期望多多可以在更大的空间里施展拳脚,就如同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的期望一样,因为他知道这个小镇的恬淡和平静最终会锁住这个孩子的潜力。他用那样决绝的办法,抽离了多多现实的爱,让多多成为一个追逐梦想的人。他对多多说:如果你不出去走走,你就会以为这就是全世界……不准回来,不准想起我们,不准回头,不准写信。“你如此年轻,世界是你的。而我老了。我不要再听你说话,我要听别人谈论你。”如此良苦的用心、如此深沉的爱,大概只有在多多老了、成功了之后才会明白。

也许30年的孤独有些沉重,也许由于误会而失去爱人有些无奈,但是,多多在自己所爱的事业上达到了顶峰,这才是艾佛特所要看见的。对于他来说,他做的不过是帮助多多清除了逐渐成长之路上的障碍吧?其实,对于男人来说,也许真的是没有什么比梦想更重要的。多多已经经历过爱情最美丽的时刻,也许时间再长美好就该开始变质和褪色……如果他没有坚强地走出去,那很有可能就是终于和心爱的姑娘结婚生子,看一辈子电影,幸福平凡的在小镇上度过一生,但却失去了成就一番事业的机会。也许这就是人生的十字路口,很多选择就是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也许在事业和爱情上,他注定只能得到一样。

但是因为时光无法倒流,所以人们总会更向往那个失去的,感觉怀念着的才是美好的。所以每个人都不能确认当初的选择就是对的和最好的。享誉盛名的导演多多就一定要比小镇居民多多更幸福吗?30年的孤寂30年背井离乡追逐理想,换来功成名就和一份虚幻之爱的永恒,真的就比平淡地在小镇当着电影放映员,和心爱的女子耳鬓厮摩一起生活是更好的活法吗?到底应该怎样的抉择,电影在探讨之余,还是把问题抛给了观众。只是我们到底想要什么呢?到底孰是孰非什么才是最好,也许每个人心中自有自己的评判。

“人生不是电影,人生比电影苦多了!”电影中一晃眼的30年,在现实中却是真真切切的30个三百六十五天,剪辑去了平庸、琐碎、现实的细节,于是,30年前的过往成为如此美好的一段故事,可惜的是,那只是故事而已。导演把友情和爱情的比较、事业和爱情的权衡、信念和理想的释放,都融合的天衣无缝,甚至用小镇的电影院去折射意大利的电影史。

最令人动容的还是结尾那段温情的的接吻拼接镜头,当一个个快乐或悲伤或感怀或调侃或忧郁或深情的接吻镜头在屏幕上纷至沓来时,不禁令人感叹时光荏苒……一瞬间所有的触觉、气味、声音、面容,嬉笑怒骂、诚心教导和所有的爱都融进了这些曾经被删减的没有色彩的镜头里,让人震撼,让人回味,让人感动,让人思考,一点一滴重回心头永世不忘。些爱恋亲吻的沉浸美好,那些年少轻狂的义无反顾,多多失去了……可不可以把艾佛特送给多多的电影剪辑算作一种偿付呢?

爱和理想都以某种形式实现了,艾佛特说,那就是——电影。假如西西里小岛没有电影,没有电影院,那么多多的童年是不是还会有天堂?天堂属于怀旧者,因为那是过去一种朴实而纯真的理想。寄寓梦想的天堂电影院终将坍塌,所有关于年轻时代的一切联系都已经消亡,那小镇,那天堂电影院,那初恋的爱人,都成了一个梦。时间会美化一切残忍的东西,给痛苦戴上朦胧的面纱。过去犹如梦境,因此它才美丽。我们不能在现实里实现那些梦,就只能带着心底的梦毕生放逐。所以《天堂电影院》是永恒的经典。